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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】两茫茫·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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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刷了妖喵传,忍不住手痒借电影故事的大致套路写了篇靖苏 

先OOC预警:占有欲强到鬼畜的切不切开都黑琰帝x皇后梅长苏

有借电影梗并化用了一句台词

(故事开篇在梁朝末年,大概是靖苏之后的八九十年)




两茫茫 :你猜到了开头,却猜不到这结局



阿喜本是个琵琶女。

 

大梁天子下江南的时候,曾横舟渡过教坊,见到了正在水榭上抚琵琶的她。回銮的时候,天子顺便把阿喜带回宫中,又顺便封了个美人。

 

阿喜原不是教坊才艺最精,或容姿最好的那个,可世事偏偏讲究的是机缘巧合,阿喜这次入宫,惹得同伴们眼红不止。

 

“阿喜是个好命的呀……”红裙美酒们的姑娘揪着手绢,跟谁都这么说。

 

在阿喜做了三年的便宜美人后,胡人终于按捺不住挥军南下,一连破大梁五城,铁蹄转眼便踏至长江天险。此时大梁内忧外患,早已不堪一击。金陵城中的权贵们闻风而动,老早便携家带口,纷纷南逃。皇帝九五之尊,自然要跑在头一个。 金陵百姓和北方流民见状,只得更加马不停蹄,如潮水般向南涌去。

 

原本一个繁华帝都,如今只见断垣残壁,死的死,逃的逃,竟剩不到三万人。

 

山雨欲来啊……阿喜拄着支拐杖,望着破败苍凉的城池,不住摇头。

 

作为即将亡国的皇帝妃嫔,阿喜本来也想跑,还是跟着天子一起跑的,可出逃那天人群混乱拥挤,阿喜被推倒跌在路边,又恰巧被烧焦的屋梁砸中了腿,终于是有心没力。

 

摸着自己的断腿,她忽然生出一种勇气,命由天定,又能跑到哪去呢。

 

城门仍然大开着,每天仍有无数的难民从那道门穿过,向南涌去,渴望跑到胡人的铁蹄追不上他们的地方去。

 

阿喜正想再哀叹一句,便听到一边有人诵道:“山河破碎风飘絮,大梁,亡矣……”

 

她顺目看去,却是个穿着官服的青年人,手中还抱着一大摞的文书和画卷,像是要搬到什么地方。

 

如今大梁国势危殆,趁机抢掠者多之,有人带珠宝,有人拖古董,当然就有人喜欢些字画了。阿喜可以理解,甚至,她还有些同情。

 

但是为什么那个青年人,没往外逃,反而向往城中方向去了……?

 

她生出一点着急,谁知道胡人是不是马上就能渡过长江,打到跟前了呢?

 

这么想着,她拄着拐杖追了过去:“哎,你,你等等我——”

 

 

顾秉之是个六品言官,无论朝上朝下,都是很不起眼的那种,大梁朝堂积弊已非一日,实在轮不到他来发言。久而久之,他也习惯了保持沉默。好在他还有另一个职责——代天子保管皇家书库,这让他好歹有了点自己不是在尸位素餐的安慰。何况,对这项差事他恰好喜欢得紧。

 

在胡人势如破竹的南下攻势里,天子和权贵很有眼见地吩咐他,把该拿的珍贵藏书拿了,快些打包上路。他领命整理,还没理到一半,胡人已经杀到了长江边。皇帝跑的没影了,扔下大半地文史书籍,经文佛卷,各朝画册等等,在皇家书库里孤零零躺着。

 

顾秉之并不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书库保管人,他并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把所有的藏书都安全地运走。事实上,他本人也都没有打算离开。

 

这天他又从书库搬了一堆自己珍藏的书册,顺道去城门绕了一圈,正准备回到打道回府,忽而听到后面有个明朗而清脆的女声大喊:

 

“哎,你,你等等我——”

 

他回头一望,是个宫装女孩。不禁眉头微皱。

 

女孩一瘸一拐地走着,转眼到了面前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你,你为什么不跑啊?”

 

顾秉之转身欲走。

 

“哎,你怎么这样,我跟你说话——哎呦!”

 

女孩冒冒失失地也欲前行,却一下撞到了他,连带着手中那一大堆书本画册掉落在地,有一张画轴因为没有系好,直接咕噜噜地展开了。

 

阿喜大赧,连声抱歉:“多有得罪!我不是故意的!”说着蹲下匆匆忙忙地把书本摞起来,又去拾那画卷,却不由得被画上的人吸引了目光。

 

“这……”

 

顾秉之一把夺过,冷言道:“这是在下私藏,与姑娘无关。”

 

阿喜楞楞地,开口问:“……他,他是谁啊?”

 

“……画上的人是大梁第七代皇后。”顾秉之把所有书册整理好,觑她一眼,目光中似有某种不屑,“不过,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,你又怎么会记得?”

 

他抱起卷轴,自顾向前走。

 

阿喜垂首敛眸,低吟轻语:“怎么会忘呢?”她费力站起来,“别说前六任或他之后的那些,哪怕是是前朝,再前朝,都不会有比他更风华绝世、更让人难以忘怀的一代皇后了。”

 

顾秉之停住了,颇为惊愕地回头看她。

 

他并非惊异于这个带着几分稚嫩,不足及笈之年的女孩说出怀念那位先人的话,只是……时光终究是很残酷的,莫说梅后,就连开创了大梁元祯盛世的靖武帝,造就无数传奇佳话的一代帝王,也渐渐没人再提起、没人再记起了。

 

阿喜珠玉般的声音念道:“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,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——惊鸿一舞动天下,剑气横挥叱九方。”她说着便微红了脸:“我,我也是背过几句诗的。”

 

顾秉之凝神看了她那么一刻,又往前走了。

 

阿喜追上来,好奇问道:“不过我不懂,梅后生前明明没有留下一张画像,就连他册封时内廷司依礼请宫廷画师画的那副都被毁了。据说,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位画师可以描摹出他的容姿气韵,武帝便下令,把它们统统烧掉。你——”

 

最后一句在对上秉之严厉目光时,又悻悻咽了回去——你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?

 

顾秉之丝毫不觉气短:“难道梅后没有过去吗?难道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过他?没有人给他作过一副画?”

 

他话还没说完,又一座轰然倒塌的房屋擦着他肩膀砸下来,木梁还未烧尽,哗地溅起一地火星。

 

阿喜也跟着吓了一跳,看来又有一户要举家南逃了。因为怕胡人征用房舍,朝廷严令他们南迁之前烧毁所有房屋粮食,绝不留后路。

 

哀叹完阿喜想起正事来,又劝道:“小官人,趁现在能逃,你还是快点走吧。”

 

顾秉之打量她: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

 

阿喜苦笑:“我倒是想走啊……可是你又不一样,能跑能跳的,要是等那些蛮子来了,不管你大官小官,你家是大宅小院,都会一把火给烧了的,听说,连皇宫都不能幸免呢!

 

“这个我倒是……等下,你刚刚说什么?” 

 

阿喜眨眨眼睛:“我说,都会一把火给烧了的啊……”

 

“不是,你说皇宫也会被……”他仿佛如梦初醒般,在原地转了几圈,连声道:“你说得对,你说得对!我怎么没想到呢!”

 

顾秉之猛地抬起头:“这位姑娘,你是宫女吗?你能带我进去吗?我要去皇宫!现在就要!”。

 

阿喜被他突如其来的阵仗弄懵了:“现在宫城都空了……你若要去,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
 

“那姑娘快些带路吧!不,你先等我一下。”顾秉之看到手里的书册,迅速闪身走开,阿喜左看右看,只过了一会他就两手空着、几乎一路小跑地回来了。

“姑娘,请吧。”顾秉之甚至向她拱了拱手。

 

 

阿喜本想一片好心劝人出城,最后却把这个奇奇怪怪的六品小官领回到了那座空荡荡的宫城。

 

两人略施小计瞒过了宫城的防卫,阿喜在前面带着路,边嘱咐道:“虽然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值守,但是你还是要小心,偷东西被抓到的话,要被打五十大板的……”

 

顾秉之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,四顾一圈后问道:“姑娘,敢问前朝的宫殿要往哪走啊?”

 

阿喜道:“什么?你不是想去宫里拣漏吗?去,去前朝宫殿干嘛?那里多已经废弃,阴森的很……”

 

顾秉之忽然正色看着她,伏倒在地行了个大礼:“在下有一多年疑惑未解,若是宫城尽毁,在下只怕难以瞑目,还望姑娘成全!”

 

阿喜从来也没被人行过这么大的礼,还是被朝廷命官这般恳求,好一阵手足无措:“我说你真是……你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到前朝宫殿里才能解决的啊?也罢,大不了我带你走一趟,你想去哪里?”

 

 

 

半个时辰后,两人一齐站在了废弃的长林宫门前。

 

“原来你是要到当年梅后的宫殿啊……”阿喜仰望着高高的殿柱,虽然这里早已破败不堪,蛛网丛生,但是从依稀可辨的位置和排列格局来看,昔日的长林宫必然也是巍巍锦绣、气贯长虹之景。

 

阿喜又一拍脑袋,这还用说嘛,以当年长林皇后的声望,长林宫只会修得比之帝王行宫有过之而无不及,就连宫殿名字都是靖武帝亲笔御提。而这座宫殿的之所以能成为当年整座宫城中最引人注目的宫殿,不在于修建它的时候用了多少根雕梁绣柱,或烧了多少片琉璃瓦,而是因为长林宫本身就一个完全的温泉地宫。梅后畏寒,当年武帝便召集了数十位精通机关巧术的匠人,在殿后高处开辟出一人工温泉,蒸腾的泉水自泉眼汩汩冒出,直接贯入石筑的空心宫墙,几乎将整个长林宫日夜包裹温热的泉水中。更不用提长林宫本身之鸿图华构、神工天巧,一般人力物力根本无法可及。

 

阿喜还在门口胡思乱想,回神一看顾秉之早就不见了踪影,此时夕阳已落,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,阿喜思忖再三,还是大着胆子抬脚踏进了这座废弃几十年的宫殿。

 

 

“一定有的,一定会在这里……”

 

顾秉之一头扎在储放书文草稿的柜子旁,使劲翻找着什么,蛛网结的密密麻麻,灰尘更是呛人,他却像浑然不在意一样,举着不知什么时候带来的火折子,察看地无比仔细。

 

“你……你找什么呢?”阿喜小心翼翼地靠近他。

 

顾秉之头也没回地丢给她一个火折子,没说半个字。

 

见他没功夫理自己,阿喜只好接过火折子,撇撇嘴,四处打量起这长林宫内部的样子来。

 

阿喜做了三年美人,对宫中格局也略有了解。顾秉之那边除了整整两排书柜,还有书桌,和专门用来喝茶、下棋和弹琴的台案。正对着殿门的是皇后凤位,右边专门开了一道侧门,大概对着庭院某处景致,内殿隔着珠帘,是皇后起居的地方,向内走还有偏殿小室,以作他用。

 

阿喜边挪步便赞叹,尽管长林宫眼前衰败不堪,也能让她一窥当年这里布局会是何等高雅、器物是多么精致,可以想见在这里来往的人,又会是何等风采。

 

 

都说,大梁盛世,始于武靖。不说海晏河清,歌舞升平的盛景,只论四方来贺,九州来朝的气度,对于生在亡国动荡里的阿喜,就是难以想象、又不得不艳羡的,而这宫殿的主人,本身就身在传奇时代的至高点。

 

她缓缓掀开了珠帘,动静之间似乎仍有水滴般的脆响,而眼前,又赫然是一道九折的飞针屏风。

 

她抬起衣袖拂去上面的尘埃,脑中一点点回忆起,小时候曾听教坊里的先生说过的故事。

 

当年圣武靖帝萧景琰平定北燕、大渝及夜秦战乱后,中宫之位三年悬空,却在巡视江左过琅琊山时对梅氏公子一见钟情,力排众议将他接入后宫,不久即册封为长林皇后,赐金印宝册,告社稷宗庙,同年秋即大赦天下。

 

自一见钟情始,这位无人知其来历的梅后从此万千宠爱于一身,传说帝后同民间百姓一样,同起同卧,恩爱不离,只是这位坤泽一直没有所出,萧景琰也绝不再娶,乃至最后传位于名义上的义子、实际上的侄子萧庭生,是大梁历史上第一个,差不多也可以说是最后一个,传位于宗亲过继的帝王。后世评价,也多是说他气象开阔,非凡俗可比。 

 

可究竟是什么力量,可以让靖武帝一生只倾心于一人?究竟是怎样神秘而高贵的灵魂,才会以口口相传的形式,永远活在百姓的记忆中?阿喜突然很希望见到这位梅后的真容,就像那个小官人说的,哪怕世间流传下来他的一幅画像也好……

 

她抚弄琵琶的素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道屏风,发现上面竟好似一幅画。她拿起火折子细细一看,才发现它整个绣着的,是另一个更加耳熟能详的故事。

 

那是元祯十四年秋,萧景琰提前在梁宫栽种十里白梅,引得全京城百姓争相效仿,整个冬天,金陵城似乎都飘散着梅花的寒香。次年二月初六,在鸣鸾飞凤楼上,武靖帝亲为皇后举办生日宴,宴会旷古绝今,喝掉的美酒竟要以千斤计,吃掉的菜肴也要以万斤量。那夜万方来朝,宾客如云,无数烟火彻夜不休,使整个金陵明亮如白昼。

 

 

阿喜闭上了眼睛,轻轻地把脸颊贴在了屏风上,仿佛在倾听一个古老故事的心跳。她想象着,自己也来到了那场空前绝后的生日宴上,耳边尽是欢声笑语,她在人群中穿梭不停,突然,她回头一望,眼中便流露出倾羡满足的神色。

 

美人如花隔云端。


梅后就坐在云上楼阁,面带轻纱,恍若谪仙。

 

那场宴席上,萧景琰叫来京中最顶尖的诗人,最通晓音律的琴师,最有经验的宫廷画家,最会论道的学者,凡年龄合适,不拘身份,皆请上座奉茶。他们中有新科点中的探花郎,有妙音坊的头牌紫玉,有为《纵略》、《武韬》写经注的大才子等等。

 

而梅后,就在这云阁之上在逐个与他们比试。 

 

很快,这些对手们便冷汗涔涔,接二连三败下阵来,再也不复受邀时的洋洋得意,纷纷拱手,叹服皇后之才当世难及。

 

史载,长林皇后全胜后,靖武帝圣心大悦,各赏败者千金,与万民同乐。

 

在一边的阿喜也笑了。

 

萧景琰,分明是在炫耀嘛。

 

他用这场生日宴告诉所有人,他拥有的不止是世上最风华绝代之人,还是天下最有才情之人

 

不愧是萧景琰,敢拿一朝盛世,去换一个比翼齐飞。

 

 

阿喜仿佛置身其间,仿佛也去到了那个繁华到不可一世的时代,见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、无法用画笔来描摹的梅后……

 

 

正在她心驰神往之时,顾秉之突然在她身后发出了一阵狂笑,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。

 

阿喜怒气冲冲地要去和他理论,只见顾秉之手中举着半份手稿残卷,形容若狂:“我猜对了!他不是什么普通的梅氏公子,他明明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麒麟才子,梅长苏!他是梅长苏啊!”

 

阿喜疑惑地问:“梅、长、苏?麒麟才子?”

 

顾秉之见她犹疑,还以为她不相信,激动地解释道:“我肯定他就是梅长苏!当年梅长苏年纪颇轻就具盛名,才学惊人,他流传下来的文选评语我一字不落地看过!可是,可是他二十九岁的时候就仿佛消失了一样,两年后江左盟也解散了,从此,江湖再无此人。可是你看,这份手稿,和梅长苏之前的如出一辙,他没有死,他居然成为了皇后,这怎么可能呢……”

 

阿喜见状,有些尴尬笑道:“如有书稿作证,确实可以证明长林皇后就是梅长苏,那也没什么不妥的吧,也许他不耐烦在江湖上的日子,就跑去做了皇后呢?”

 

顾秉之闻言,竟然沉默了,几刻后冷静了些许,轻轻问阿喜道:“你知不知道,有种说法,梅后伴帝王十四载,几乎从来没有笑过。”

 

阿喜闻言,满目震惊:“……这当然不可能!当年武靖帝宠爱梅后,天下尽知,他……他不会的……”可是说着说着,她也想起来了,说书人的故事里,梅后总是面罩轻纱,这也是为什么,他连一幅别人凭记忆画出来的画像都没有过。坊间传说,梅长苏容姿倾城,他戴着纱,是因为武帝知道他从来不愿意笑……

 

阿喜不敢置信地问:“难道,难道他真是梅长苏,也许梅长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?”

 

顾秉之苦笑地摇摇头:“你还不明白吗?”他捧着手稿,慢慢坐了下去,语气间带上一丝嘲讽,“他们的故事,分明就是个骗局,是武靖帝和那些史官们故意造出来的骗局。以梅长苏霁月高风的心性,以他无依无靠的身份,在后宫这十四年,他过的又会有多孤苦?……什么恩爱不疑,什么连理同枝,那都是编出来骗你们的!”

 

他平复了一下心绪,出口的话更像一声悲哀的叹息:“梅后他从来就不爱武帝。现在想来,梅长苏曾得到琅琊阁可得天下的判语,而当年武靖帝不同寻常的上位,怎么可能少的了麒麟才子的匡助?……呵,什么一见钟情,不如说是蓄谋已久吧。”

 

 

他这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,阿喜快被搞糊涂了,只能挑了个明显的问题,急切地问道:“琅琊阁?琅琊阁又是什么东西啊?”

 

顾秉之靠在墙边,喃喃地对她说道:“琅琊阁是一个独立于所有朝廷之外的情报组织,它的最后一任阁主,叫做蔺晨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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