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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】两茫茫·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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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OC预警:占有欲强到鬼畜的切不切开都黑琰帝x皇后梅长苏


上一集


初夏的阳光正好,整个梁宫似乎也被这明媚的天气感染,洋溢着一种轻松而愉快的气氛。干燥明亮的光线从敞开的宫门涌入,满殿从屋顶到地砖,都染上了扑面而来的热烈和生机。

 

梅长苏在大殿中心安静地端坐着,微低着头,浑身镀满了初夏骄阳馈赠的金色光辉,远远看去,仿佛一座庄严而圣洁的雕塑。

 

尽管青衣文士的打扮根本无法掩藏他由里及表的光芒,但梅长苏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有丝毫的察觉和在意。他的视线凝固在空气中虚无的一点,陷入了对某种深思的追忆,或是对当下的推算,甚至是对未来的某种想象和希冀之中,总之,种种迹象表明,他的心神根本就不在这里。

 

“小殊。”

坐在他身边的萧景琰轻轻唤他一声。见他没有反应,便又唤了一声。

 

梅长苏才回过神来,抬头去看他。

 

萧景琰今天似乎特别高兴,关切而温和的眼神中蕴含的全是飞扬的神采,甚至一向刚毅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许多,他柔声地问:“坐久了,可是累了?”

 

梅长苏垂下眼:“多谢陛下,我还好。”

 

萧景琰随即对下面催促道:“众卿再快些。”

 

下头画师们擦擦头上的汗,连连称是。萧景琰向梅长苏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,眼中似乎写着:“会很快的,我保证。”

 

望着萧景琰带着丝丝雀跃的神色,梅长苏却没办法跟着牵一牵嘴角。他清楚萧景琰今天如此开心的缘由,而正是这件事,让他的心中焦虑不安。

 

一直以来他尽力给他和萧景琰的关系构建一个相安无事、兄友弟恭的假象,但是近日来的纷纷流言,宫里突然多起来的来回奔走的工匠,和萧景琰愈发亲近到无所顾忌的态度,都在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,直到清早萧景琰把他拉到那个可见依稀规模的空阔广场,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骄傲和兴奋对他说:

“长林宫的图纸已经彻底确定,地基都已经搭建好,我已下旨正式动工了。”

 

长林宫……

 

他真的敢……

 

梅长苏的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手炉,萧景琰见状,忙把他的手拽到自己掌心,手心手背一块捂着,提高了声音,皱眉对下面不耐道:“还没好吗?”

 

画师们互相交换了下眼神,都意识到了什么,赶紧纷纷赔罪。很快,一张张精致的画卷就被呈到了御案上来。

 

萧景琰拉着梅长苏的手没松开:“来,你和朕一起看。”说罢两人便走了上去。画师们则紧张地站在原地,悄悄打量着这位年轻帝王和他身边那位年轻公子的脸色。这些画师几乎都是宫中资历已久的老人,虽然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宫廷画,可同时也深谙前几代帝王那喜怒无常的脾气,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
 

萧景琰却是个例外,他翻了几张,越往下看,越渐渐地露出些满意神情,问道:“这第七张、十一张和十二张是何人作画?”

 

几位老臣惶恐地出列行礼:“是微臣所作。”

 

他继续问:“你们作画多久了?”

 

“老臣们皆在宫中三十余年,曾为敬宗、先帝和历代皇后、贵妃作画。”

 

萧景琰点头满意道:“画得不错,有赏。”

 

梅长苏接过那三张画细看,几乎觉得好笑,不愧是常年浸淫在宫里的画师,把他和景琰画得一点都不像,不但不像,还都慈眉善目,好像一对天上的神仙下凡似的,不过这样的画他从小也见过不少,每代的皇帝皇后大概都是这个模样,好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 

梅长苏并不愿意细究下去,更不打算和萧景琰争论,却听他问:“你更喜欢哪一张?”

 

梅长苏轻轻摇了摇头,继续往下看,可惜这些画几乎是千篇一律,皇宫内廷的画作不外乎都是这样的风格。他一张张近乎麻木地往下翻着,他有种强烈的想要阻止眼前在发生着的一切的直觉,可是……

 

金色的阳光落在画纸上,衬得那些堂而皇之的画作愈发刺眼。

 

梅长苏无奈地抬起头问:“陛下,难道这画的选择是在于我吗?”

 

“当然,”萧景琰凑近压低声音,含着笑意:“小殊喜欢哪张,就是哪张。”

 

“那么,”梅长苏这时抽出了最底下的一张,眼睛一眨勾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来,“这个最属我心意”

 

“哪一幅?”

 

萧景琰一边笑一边接来看,然而当视线落在画上时,笑容几乎凝固了。

 

那是一张非常不写实的画。虽然这里面恐怕没有几张可以说是写实,可这幅画绝不是萧景琰事先交代过的“宫廷肖像”画,更像是宫里私下流传的艳情画本的风格。画纸上的梅长苏一身华服红衣,神色轻佻,满脸醉态的倚在萧景琰怀里,在盛大而华丽的皇家宴席中耀眼夺目,仿佛锦绣丛中最动人的一颗明珠。

 

好一个祸水得宠、佞幸献媚的姿态。

 

梅长苏在一边说:“陛下不觉得这画十分有趣吗?笔触细腻,色彩大胆,倒让人觉得耳目一新。”

 

萧景琰的视线在画纸和梅长苏身上转了几圈,很快恢复了平时那种冷冰冰的、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,他冷哼一声,高声问:“最后一幅画是哪位名家所作啊?”

 

一个角落里的画师颤巍巍地站了出来:“是……是微臣。”他以为这位公子不过是个以色侍君的伶宠,才故意投机取巧,不用正儿八经的腔调,谁知就他一个这么想,还可巧被挑上了……

 

满殿鸦雀无声,就看日头慢慢往西偏了点。

 

萧景琰威严的声音回荡着:“好,很好!朕今日封你六品画官,今后不必入宫了,回家享清福去吧!”

 

那位画师抬起头,惶恐而不明所以地看着陛下和他身边的公子远去的身影。

 

 

 

 

当晚的养居殿内,萧景琰听着侍女例行的回禀。

“药都喝了吗?”

“回陛下,公子都喝了,已经睡下了。”

“嗯……下去吧,好生看护。”

“是。”

 

侍女退去后,萧景琰默然地凝望着挂在案边的那幅画,与所有宫廷画师庄重、圣洁的风格都格外不同,那张画妖娆、鲜活,处处透着大胆轻浮的暗示,就是因为这个,才会被梅长苏故意挑选出来……

 

萧景琰闭上眼,头痛地揉了揉额角,似是在自言自语:“这件事,到底要怎么办才好?”

 

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角落中闪现,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,也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真实面容,他仿佛鬼魅一般,眨眼就到了萧景琰跟前。

 

他一不行礼,二不问安,反而发出一阵讥笑:“怎么?这点事就动摇你的心意了?”

 

萧景琰有些愤愤不平:“是你说立后之事需要一缓再缓,现在好了,我没发现他的态度有一丝一毫的软化!还真是安安稳稳地过了半年。”

 

那声音不疾不徐:“流言需要时间来制造和传播,人们也需要时间来忘记他的来处。难道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?”

 

萧景琰不无忧虑地说:“可是长苏今天的暗示再清楚不过,他明显抗拒以皇后的身份站在我身边,早晚,早晚他会想出办法来离开的……那到时候,有耐性又有什么用?”

 

“我知道你的担心,可如果你盲目而行的话,无论是反对的声浪、宗亲朝臣的阻挠,还是对他所要面对的声讨和压力,都不会轻的,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?”

 

“道理我当然懂得,我只是……不想再等了。”

 

黑衣人也悠悠叹了口气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你还是先想个法子,让他好歹名正言顺些,就像你的义子一样,‘殿下’叫久了大家就习惯了,谁还记得他原本是谁呢……说不定,立后这事就可以早点成了。”

 

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只不过,不要伤害到他就好,他的性子……”

 

萧景琰忽然站起身,用力把眼前那幅画扔进了火炉,火焰一下子窜的很高,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,一瞬间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但是很快,他又恢复了面如沉水的脸色,说了两个字:

“备轿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刚刚沐浴完毕的梅长苏正在用软巾擦自己的头发,忽然听到侍女的通报。

“你说什么?陛下来了?在这个时候?”

 

梅长苏掀开帘子走进内殿,果然看到萧景琰正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位子上,饶有兴趣地拿着他刚合上的书看。

 

梅长苏行了礼,才坐到他对面:“陛下。”

 

萧景琰放下书,抬头微笑道:“这里又没有外人,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
 

梅长苏头发还是湿的,身上也只穿着寝衣,披着一件青色外袍,好奇地问:“怎么想起深夜过来?”

 

萧景琰看着他:“我以为你都已经睡了。”

 

梅长苏微笑:“自从吃了药,我一躺下就会发汗,就想起来洗一洗。”他追问:“你今天怎么还来看我?我没记错的话,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过来。”

 

萧景琰道: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,想留在这里休息一晚。”

 

梅长苏歪过头,笑得有点不怀好意:“你该不是在去后宫的路上迷路了吧?”

 

萧景琰并不理会,定定地注视着他,直到梅长苏感觉到他的毫不动摇的决心,笑容渐渐地褪去。

 

“陛下,这绝对不行,难道你意识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吗?如果这件事让前朝的……”

 

萧景琰用一声含着忧愁的叹息打断了他:“小殊,我不想瞒你,但我真的有点累了,我知道这些话我只能跟你说,我……我就是想你躺一会,说说话,不会对你……做什么的。”

 

梅长苏顿时感到一阵心虚和尴尬。

 

“难道你还怕我吗?”萧景琰专注地凝望着梅长苏,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:“如果我待到半夜,你觉得不舒服了,大可以直接跟我说,我走就是了。”

 

梅长苏无可奈何地笑了:“大半夜的把当朝天子从床上赶下去,我还要命吗?陛下如果愿意赏脸的话,臣遵旨就是了!”说罢他也不看萧景琰,直接起身离去。

 

“哎,等等我!”

 

 

床头只点了一根蜡烛,隔着纱帐,灯光愈发地不明朗。

萧景琰像得了亢奋症一样,翻来覆去,嘀嘀咕咕不停。

 

“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这么躺在一起了?”

“得有十几年了吧!”

“哎,你还记不记得那次……”

 

梅长苏把自己从被子里拽出来,满脸的不耐:“景琰,你来我这里,就是为了不让我睡觉的吗?”

 

“啊,对不住对不住……”

 

他沉默了一会,带着点赔罪的意思闷闷地说:“我把那幅画烧了。”

 

“……烧了便烧了吧。”

 

帐中又安静了许久,直到蜡烛都矮下去半截,萧景琰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道:

“小殊,这颗珍珠我还给你之后,你就一直放在枕头的另一边么?”

 

“……”梅长苏不作声,好像已经睡熟了。

 

又过了会,萧景琰终于躺了下去。

 

很久之后,听着床榻另一侧终于不再传来响动,那人的呼吸也开始规律绵长,梅长苏才不再装睡,他睁开眼,侧过身来打量萧景琰。

 

不知为什么,就算他就睡在咫尺之遥的地方,梅长苏居然也没有想象之中的任何尴尬和不适,也许是跟这个人太熟悉了,也许是作为坤泽,本能地会对自己心仪的乾元产生依赖和信任。

 

他知道他应该对萧景琰留宿的事情表现出绝对的抗拒,就算不是为他,也要为明天之后自己会面对的指点和流言提前做好准备。因为他的未来,他和萧景琰的关系,渐渐变成一个令人不敢置喙、不敢探究的迷团,谜团尽头似乎只通往唯一的答案。可就算所有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控制,在他心里,总存着那么一点隐隐的期望。

 

梅长苏借着微弱的烛火,描摹着身边人刚毅俊朗的眉眼,本来不打算入睡的他,渐渐地有了倦意。

 

而这居然是他入宫半年来,睡的最好的一个夜晚。

 

 

 

 

第二天早上,梅长苏起的有些晚了,他揉揉额角,随口抱怨道:“怎么也不叫我?什么时辰了?”

 

有人回:“刚到巳时。”

 

在床边服侍他起床的人笑道:“殿下说哪的话,睡到几时也不打紧啊。”

 

“嗯……你们叫我什么?”梅长苏突然抬头,不敢置信地问。

 

一屋子侍女突然跪地,为首的女官低着头,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:“回禀殿下,今儿一早高公公来传旨,陛下刚刚册封了您‘长林王君’,从一品,这才只待了一个晚上,您的后福无穷啊……”

 

相比于满殿之人抑制不住的喜悦,梅长苏却异常沉默。他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,萧景琰的诏书一如既往地满足了他的失望。他一直试图逃避,而如今尘埃落定的现实无情地打碎了他微茫的期望,与之相对的,他必须要开始正视萧景琰残酷的决心。

良久,才听他轻声吩咐道: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

梅长苏独自走到窗边,宫女连忙拉开窗帘,干燥而明亮的阳光贯入室内,也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。

他微微地笑了,带着不易察觉的惨淡:“今天太阳可真好,不知道明天宫里,又会是什么天气呢?”

 

 

 

 

登上几百级长长的台阶,两扇厚重的漆门被两人合力推开,里面的烛火竟还未熄灭,映出雕梁画栋下一排排拥挤的书柜。里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竹简、画卷、书册,令人眼花缭乱。

 

阿喜奇道:“这里就是你说的天子藏书阁?”

 

顾秉之有几分得意:“当然,我可是天天来这呢。”他熟门熟路地招呼着,“来,这边。”

 

这里本来就鲜少有人问津,如今大梁将亡,更是无人关注这个所谓的皇家书库了,所以两人一路到这里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关碍。

 

顾秉之带着阿喜在庞大的书库里走动,介绍道:“要说记载皇家事迹,恐怕再也没有比这里更详尽的了,当然还有不少前朝传来的珍贵史料,可惜也要保不住了……”他摇头叹息,忽然看到了什么,眼前一亮,指道:“就是那儿,那几排是武靖帝时代的纪年史!”

 

两人奔过去,顾秉之爬上书柜前的楼梯,举着蜡烛一本本找着对应的人物和年份,忽然听到阿喜有点兴奋的声音问:“我看到这有一本天子行止!呃,天子行止是什么呀?”

 

顾秉之回头见阿喜在下面举着一本厚厚的书稿,脸上带着点困窘和好奇的表情,颇为可爱,耐心解释道:“天子行止就是专门用来记录皇帝起居、言行的。”

 

“喔,是这样啊。”

 

“那本是什么年间的?”

 

“嗯……元祯五年,到七年。”

 

“按时间上来说的话,”顾秉之一边查着手边的史书,一边回忆:“那是长林后刚刚被册封的三年……”

 

“那我要好好看看。”阿喜欢快地翻开了书页。

 

顾秉之耐着性子找了一会,疑惑道:“咦,这一排怎么没有,姑娘,可以帮忙推一下椅子吗?……”

 

“嗯……啊?”阿喜像被惊醒似的,“啪—”地一声把行止合上,“什么?”

 

顾秉之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,一边推一边看着她:“没事了……你,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”

 

“我,我有吗?”阿喜抬手摸摸自己的脸,视线落在那本被她合上的行止上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 

 

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,阿喜已经困的一直打盹的时候,顾秉之突然地跳起来,“找到了,找到了!”

 

“什么?胡人打过来了吗?”阿喜猛然惊醒,差点打翻烛台。

 

“姑娘你看。”顾秉之把泛黄的书页递到她眼前。

 

阿喜揉着眼睛,读着上面的字句:“元祯十四年,穆家军因主帅犯上不恭,全军整什么,收缴,复编入镇南军”……

 

“不对,不在这一页。”

 

顾秉之哗啦啦往前翻着,阿喜眼看又要睡着,“在这在这,你之前说过的北燕和亲公主。”

 

“元祯五年,北燕十四公主出使大梁,欲结什么秦晋,同年夏,身染重病,不治而亡,帝厚抚之……咦,那个时候,你说的那个梅长苏不是还没有当上皇后吗?”

 

下一集

 

*黑衣人是琰琰的理智与情感天人交战的结果

 其实我琰在这之后的一年,也什么都没对苏苏做……你们信吗?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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