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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】两茫茫(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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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OC预警:占有欲强到鬼畜的切不切开都黑琰帝x皇后梅长苏 AB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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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新年快乐!




“为了庆贺这次生日,武靖帝命礼部举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比武,并特地把地点定在了皇家园林金明池,以便自己和梅后亲临。这场比武不设门槛,宗亲贵族、军士武将,甚至平民都可以参加,武事名类齐全,万众瞩目,持续了整整十天。”

 


时值黄昏,微风和畅轻拂,桓安与一行友人缓缓骑上山坡。


这行人从各地选拔而来参加这次比武大会,大多身着崭新的精钢铠甲,佩着宝剑、战锤或长枪,在夕阳的沐浴中泛着澄亮却柔和的光。众人边策马边高谈阔论,一派悠闲潇洒、志得意满之状。


“你们都没到南方来过!”队伍后方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听起来十分骄傲,“我们那里的土地最为肥沃,一到秋天,原野上就布满了无边无际的金色,稻谷足有果核那么大,库房根本都装不下!而瓜果呢,一年可以成熟三次,香甜的气味可以飘出老远……”

 

众人大笑。一少年回头,好奇道:“可我听说江左一代的河流众多,土地也更富饶,据说那里只有乡绅富豪才穿粗布麻衣,因为是稀罕物。”

 

“非也,要论富庶,自然是属江浙了,常言道鱼米之乡……”


另一年纪稍长的男子则打趣她:“原来如此,你们家乡男人都忙着种田,所以才派姑娘来比武。”


少女瞪他一眼,将手里鞭子在空中狠狠舞动了一下:“我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,谕令上写着无论坤泽女子,皆可参加比武大会,这定是长林皇后的意思!到时我定在场上拔得头筹,要你们大开眼界!”言罢,她挑衅一般看着男子,“你从哪里来?”

 

年长男子远眺了一眼,含笑道:“我不像你们一路坦途北上,可是跋山涉水自蜀地来到金陵。”

 

有人由衷赞道:“听闻‘花重锦官城’,临近春日,蜀中想必是人间至美!兄台竟也舍得离开。”


男子颔首:“确实如此,但天下谁不知,帝都金陵节物繁阜,万国咸通,才是人人皆向往之地……”

 


几人议论谈笑,不觉间,马儿们甩甩鬃毛,皆已踱上了山顶,夕阳的余晖灿烂而温暖,从此处望下去,金色的平坦空旷的原野尽收眼底,山脚下那声势浩大的画面也随之铺展。只见沿着河流,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营帐伸延下去,无数面鲜亮的旗帜在风中飘荡,犹如火焰跃动。军士的呼喝、马匹的嘶鸣,刀剑的撞击,还有雄浑嘹亮的号角长鸣不停传入他们耳中。

  

众人不由屏住呼吸,脸上的神情也从闲逸慢慢转为庄重。

  

桓安身侧的同伴勒了下不安分动着的马儿的缰绳,不确定地说:“这都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人?得有多少……两千?三千?”

 

桓安摇头:“如此壮观,起码是五千人的阵仗。”

  

少女兴奋地摩拳擦掌:“我就说嘛,此番确实要大开眼界!”

 

一人抽出佩剑,大声道:“我大梁尚武已有十数年,无论男女老幼,豪气的精华已融进大梁的血脉!谕令还说,这次任一名类比武的胜者,都会以皇后之名赏万金。更何况,这比武有陛下和百官亲临,指不定就是一夕飞黄腾达……”

 

众人脸上泛着激动的光泽,那年纪最长的男子振臂一呼:“走吧,让我们去和大梁如今最杰出的勇士一决高下!”说罢策马而去,心情振奋的众人纷纷跟上。

 

只有桓安立于原地,他的神情冷静的多。

 


桓安凝望山下的营帐,暗想:“这五千人中,有些人是为了可以享用一生的荣华,有些人是为了夺取权力的一席之地,而我和他们不一样……只有我的心意是高贵的。我是为了忠诚而来……”

 


 


 

夜渐深,银河初现,星辉满天。

 

金池行宫位于皇家园林正中,原是几进小规模的精致宫室,这里没有长林宫奔流不息的温泉,只得夜以继日地烧着滚烫的地龙,并在每个殿室配上数目不等的壁炉来维持热意。

 

帝后驾临前,这里已经过一番精细布置,色彩艳丽的装饰随处可见,连串珠的幕帘都换上了由上等丝绢织混着金线织就而成的红绸, 处处洋溢着庆祝生日的喜庆与尊贵的天家气派。

 


侧殿内烛光轻摆,萧景琰一身玄衣睡服,斜倚在书案后雕刻着花鸟图案的玉榻上。许是晚膳时饮了酒的缘故,此刻他脸上带有一种陶然微醺的神色,看着正挨着他端坐、为他念折子的梅长苏。

 

隔着道帘幕,一小型乐班在为他们演奏。

 

和着轻缓的乐声,梅长苏清朗的声线听来分外柔和:“……吏部侍郎李雨田、子李双吾恭请圣主万安。甘州、岳州及邻近五郡遭逢春旱,冬至以来滴雨未降,州府恐来年播种有失,至京请旨赈粮,更有妖言惑众此为天怒示警……”

 

“……臣赍到钦赐稻谷十槲。即恭设香案,望阙叩头谢恩祗领讫,又率各州属员至明光台祈雨,七日后,五郡得见一夕轻雷落万丝,众皆不胜欢悦谢恩。臣仰荷格外殊恩,又跪读圣旨,知天下大收,圣躬倍安,不胜腾欢。诗云,阳春布德泽,伏念古帝王爱恤其功臣,亦莫过于此者。臣感激至深,精力益增,以图报效。”

 

萧景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听罢半晌,才沉吟:“献媚的废话太多,回给李侍郎,今后奏请安折,不得超过一页!”


梅长苏不作他言,似乎对这份凝视的目光习以为常。他从容用朱笔写下回复,将奏折合起,又拿起下一份,念道:“刑部尚书蔡荃恭请圣安。”


“没了?”

 

梅长苏点点头。


萧景琰笑道:“不愧是蔡尚书,十几年了,一句闲话也不肯讲!罢了,念下一封吧。”

 

“漳州护军武闵奏为恭谢天恩事折。臣庸愚劣谫,谬膺重寄,叨恩愈厚,兢惕愈深……”


这位请安折写得格外冗长,用词也生僻,萧景琰听着皱起眉,然而梅长苏面不改色地念了下去。

 

“……窃思昆虫草木之微,亦当知栽培生成之德。抚躬自问,寝室靡宁……”


萧景琰打断他:“算了,一份请安折也写得错漏连篇,让他回去重写,好好学一学识文断字。下一封……”


梅长苏继续念道:“臣湖州总兵吴天师问圣躬安,兹蒙天恩浩荡,赏赉频加……”


 

烛火跳跃,乐声萦绕于耳畔。不觉间,未读的那沓奏折变成薄薄的一层,萧景琰的目光渐渐地有些飘忽,梅长苏的形象在他眼中一会模糊一会清晰,他试图看清那人的脸庞,但收效甚微。一丝疲惫掩饰不住地浮现他脸上。


“慢着,”梅长苏拿起一份新的奏折,正欲开口,萧景琰轻轻制止了他的动作,指着案上另外一摞文书道:“你帮我念这个。”

 

梅长苏伸手将他指的那摞最上面的一封奏折拿起,略看了一眼,却直接合了起来。

 

萧景琰见他动作,问:“怎么不念了?”


梅长苏皱眉:“这不是请安折。”


萧景琰缓缓起身,在梅长苏困惑的目光中复将这份奏事折拣起,展开放在他面前的书案上,语气如同谈论天气那般自然:“是,我想听听长苏的意见。”他就势在他身边坐下,示意他往下读。


梅长苏提醒道:“上面提到东海军务。”

 

萧景琰会心一笑,带着三分醉意靠在他耳边道:“怎么,难不成小殊不擅军务?”


梅长苏抬头,复杂的目光在萧景琰脸上逡巡半晌,像是忽然不认识他了一般。最后,他还是将奏折放在一边,道:“看了一天比武,又批了一晚上折子,圣上也该累了,今天早点歇息吧……”


“朕不累……”萧景琰就这么看着他,忽然捉住他的手,没来由地问了一句:“你看了今天的比武大会,这些勇士会是我们大梁的将来,你怎么看他们?”


梅长苏平淡回道:“很年轻。”

 

萧景琰定定地注视着梅长苏,一言不发,似乎在那双浅色的瞳仁里努力找寻着自己的倒影,末了,他语气伤感地感叹:“是啊,我们都老了,那些血战沙场的日子,仿佛就在昨天……”萧景琰慢慢靠在椅背上,疲惫道:“帮我把折子读完吧。”


梅长苏拗不过他,最后拿起那封折子,展开,缓慢而具有仪式感地念了起来。

 


萧景琰听着,目光又有些迷离,也不知听进去多少。


忽然,他抬高声音问道:“你们弹的这是什么?”


梅长苏下意识止住声音,略带惊讶地看向他。此时演乐恰好进入了高潮,乐声激越而高昂。但这声威严的诘问在殿内却显得格外响亮。一群乐师顿时吓得面如土色,赶紧停下动作。殿内霎时鸦雀无声。

 

乐师集体跪下告罪:“奴才们该死!”

 

萧景琰不耐烦道:“该死什么,你们还没回朕的话。”

  

领头那位琴师只好诚惶诚恐地回道:“奴才们弹的…是…是给皇后殿下的贺寿曲。”

 

萧景琰背起双手,走了过来,极近的影子就印在了帘幕上。

 

“朕问你,贺寿的曲子该是什么样?”

 

感觉到萧景琰锐利的目光从幕帘后传来,琴师不禁打了个寒战:“回陛下的话,该是……吉祥,华美为上。”

 

“噢?那你们刚才弹的曲子是属于吉祥呢还是华美呢?”

 

琴师用袖子草草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,小心翼翼斟酌着自己的用词:“这乐谱是陛下您亲自写的,陛下谱的曲子,自然是格局昌宏,曲工华美,犹如浑然天成。”众人连忙附和,“陛下谱的曲乃百年难遇的佳作……”“正是正是……”

 

萧景琰顿了顿,环视跪着的一群人:“你们是说,朕谱的曲子是贺寿曲里的上品了?”

 

“千真万确!都怪奴才们技艺不精,妄加亵渎了。”

 

萧景琰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冰冷表情,冷笑一声:“居然当着朕的面的撒谎,当朕糊涂了?”

 

琴师几乎将自己伏到了地面,迭声道:“唉呦,给奴才一万个胆子,奴才们也不敢欺君啊!”

 

“你保证你们说的都是实话?”

 

“是!”

 

“都把头抬起来!” 萧景琰严厉道。

 

众人战战兢兢地抬头,下意识躲避着萧景琰的目光。

 

“朕从来没有让你们弹过这支曲子,是谁教你们的?”萧景琰指着其中一个乐师,“你来说!”

 

那人连连求饶:“陛下息怒,奴才确实不知啊!”

 

“好,那换一个人,你说!”

 

“奴也不知!”

 

“很好……”他走到一位击鼓的乐师跟前,试着放缓语气,道,“朕问你,你们说这曲子好,你觉得它好在哪?”

 

鼓师支支吾吾,不知如何作答,更不敢作答,生怕会错了帝王之意,触了雷霆之怒。他求助地看向领头,领头怒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赶紧开口。

 

他只得清了清喉咙,鼓起勇气道:“小人认为,这曲子好在第二乐章,气势磅礴,有如边关之号,大漠之风,让奴才想起那句‘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’,想必是陛下曾经的军旅生涯为您带来了灵感……”他边说边大着胆子偷偷打量萧景琰的神色,见他始终面若冷霜,又连忙继续道:“当然,第三章也不乏意趣,曲调刚劲又不失优美,实为世间罕有,奴才万分钦佩……”见萧景琰神色略有和缓,他微微舒了口气:“对,就是第三章,此章才是本曲的精髓,一波三折,气象万千,是小人刚才一时口误……”

 

“你倒是真会说话……”这时,在旁一直关注着萧景琰的梅长苏见他眉头紧锁,嘴角紧绷,几乎就要动怒,忙起身走到他身边,道:“这儿没你们的事了,都下去!”

 

众乐师如蒙大赦般,匆忙起身收拾起自己的器具,连连告退,那位鼓师差点跌倒在地。人眨眼间走了个一干二净。

 

萧景琰回头看向梅长苏,一脸郁结。他长叹一声,坐回到书案前。

 

“他们都说自己不敢欺君,可他们各个都在骗朕!”萧景琰烦躁地敲响桌案,“那些废话连篇的请安折子,有多少是发自真心……难道说句真话就那么难吗?”

 

梅长苏安静地走上台阶,坐在他身边,抬手把他眉间的皱褶抚平:“陛下先别动怒……

 

“还有这个,”萧景琰拿起那份东海军务的奏折,“济州几个郡守联名上奏,声称东海滋扰边境,希望给他们减免三成赋税好筹措军资……东海五年前就举国来降,还多次爆发内乱,如今的情形,哪来的什么兵力骚扰边境!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算盘!”说罢,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。

 

梅长苏若有所思,轻轻道:“东海边境的守护不是献王的长子么……想来,也是多年不见他了。”

 

萧景琰揉着额角:“他刚入仕时我便觉得他不似其父,颇有才干,不顾朝臣反对对他委以重任……希望这次不要查出他是那个幕后推手。”

 

梅长苏皱眉:“若是查出来真的是他,你要如何处置?毕竟他的姓氏就决定了不能让人们随便侮辱践踏。”

 

萧景琰嘲讽地笑笑:“这些年我刻意打压世族,皇族自然就慢慢崛起了。想不到这树一大,蛀虫这么快就多了起来……难道这个姓氏会天然赋予人肆意妄为、不计后果的特质?这究竟是荣耀还是枷锁?”

 

“我只知道,将来你我皆会化为尘土,只有姓氏代代相传,虽然它未必和血脉相关…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 

萧景琰有几分怅然,握着他的手道:“话虽如此,倘若……我一定会最喜欢咱们的孩子……”

 

面对萧景琰饱含感情的注视,梅长苏掩饰地笑笑,他眉间仍带着几分惯常的忧郁,将视线转向了别处。

 

随侍的太监总管黄公公快步走入,严肃而恭敬地呈道:“京中刚刚送来两份急奏,请陛下过目。”

 

 


弯月如钩,斜斜地挂于天际,偶尔一两片黑云飘过,将原本就黯淡的月光包裹的一点不剩。

 

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火,从门缝和窗隙中不停渗出的风将其吹的左右摇摆,火苗诡秘地跳跃。

 

房中只有一人独坐,他一会站起身去门口探头探脑,一会踱回来在椅子上发怔,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。他脸上泛着一丝过度紧张而产生的潮红,双手不停抓着衣服下摆,那绣着精致兽纹的锦缎被他抓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。

 

终于,一身穿夜行衣的人大步走入,向这位贵公子抱拳行礼。

 

他几步上前,颤声问道:“是,事情都办妥了吗?”

 

黑衣人点头:“是,主子!人已经埋伏好了,按我们的计划,绝对万无一失!”

那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喜色:“好,事成之后,重重有赏!……”他正欲离开,却仍不放心地折返,不无忧虑地问:“这次,你真的有把握吗?”

 

黑衣人坚定道:“请主子相信我们!”

 

那人正欲说什么,城中央突然传来了金钟声,一下一下,极为清晰浑厚。

 

他神经质的紧张终于爆发,大步跑到门口,大声问道:“这是什么声音?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


  

“西境战事势如破竹,已把胡人赶到了朝舜河以外,九州百姓欢欣鼓舞,将卫大将军、秦大将军奉为天神,百姓欲跋山涉水至京叩谢天恩。”

 

黄公公听闻,忙躬身道:“这是天大的喜事啊!恭喜陛下!德麟元年头一桩好消息,这是吉兆!”

 

萧景琰带着满意的微笑翻开了下一份奏折。


梅长苏似乎在思索别的事,他定定看着一个方向,心不在焉。

 

“长苏?长苏?”


梅长苏从回神中惊醒:“我没什么……陛下刚才说什么?……是不是又打胜仗了?”

 

“是,不过……” 萧景琰看他,眼里含着感动的笑,最后才扬起第二份奏折道:“庭生的王妃刚刚诞下小世子,母子平安!”

 

梅长苏又惊又喜:“真的?”


太监总管眉开眼笑,连连点头:“千真万确,殿下,听说那小世子的模样啊,生龙活虎,可爱极了。”


“给我看看!”梅长苏不再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,立刻拿掉萧景琰手里的奏折,自己翻阅起来。

 

萧景琰摇摇头笑着:“金陵按礼制奏响了金钟七次,只怕全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
 

“钟声再响,也传不到北境……文书都寄过去了没有?”

 

“礼部的折子,家书,道贺的书信,驿马和信鸽,能寄的都寄了,放心吧。”

 

“可惜,可惜庭生不在京城……”梅长苏喃喃,与萧景琰对视。


萧景琰道:“可不是嘛,如果庭生知道了,只怕会高兴得疯掉了。”

 

黄公公在旁兴致勃勃地建议:“陛下要不要给小世子赐个名字?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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